“说的对，但只有少数人这么认为，”TerrorBlade笑着回答，“看看外面的食尸鬼吧，他们都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活人撕个稀巴烂呢。通常仇恨都比理智来的更有力，只有少数人懂得控制这种情绪。”
“那我们怎么办？”Leoric问，“照他所说的等吗？”
“我们别无选择，”TerrorBlade回答，“现在对恶魔发起进攻肯定毫无胜算，兵力的差距太大了。我们唯一的希望，就是近卫的援军能在深渊之门完全打开的那一刻之前赶到这里。如果能在高等恶魔进入物质界之前进攻深渊之门，我们就有希望以少量的兵力奇袭得手。”如果不能，我们必败无疑。
晚餐过后，TerrorBlade命令所有士兵在接到新的命令之前都留在帐篷中休息。这个决定让许多狂躁的食尸鬼们很不满意，它们渴望杀戮，渴望生者的鲜血。TerrorBlade理解他们为什么如此疯狂，但他也知道这种狂暴的渴望必须被压制。如果天灾军团想和恶魔对抗，则应该拥有纪律，而非遵从本能行事。
他宣布进攻时间推迟到他认为合适的时机，同时下令禁止一切关于近卫军团的讨论。“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们，”他对所有人说，“我们就不去管他们。”
当处理完这些琐事之后，TerrorBlade疲倦地走回帐篷。躺在冰冷的睡袋里，他突然想起Leoric以前说过的一句话：“深冬的夜晚可以冻死死人 ”。他蜷缩成一团，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被冻成死人之后再被冻死。由于痛恨脂肪的味道，TerrorBlade已经不在帐篷中生火，现在冰冷的睡袋贴在身上，就像钻进了冻河的水里。
那年他在绿港被处死，行刑者用浸过油的藤蔓把他的手脚绑起来。TerrorBlade一言不发地走出牢房，在大街上那些围观的民众们用石块砸他，就像对待其他种族的凶手一样。
他只需要一句解释，就可以重获自由。但TerrorBlade早就心灰意冷了，对于他来说，死是最好的结局。
因此当他被带上行刑船上时，TerrorBlade只觉得轻松了许多。他们在河中间割断了绑他的藤蔓，然后把他推下了水。
他几乎立刻就被冰冷的水冻得失去了知觉，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从一切之中解脱出来，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在不由自主的挣扎。他听到弟弟的喊声，听到他请求他们救他上来；他也知道父亲在看，他全知道。
那天的水肯定比现在还要冷。TerrorBlade蜷缩在睡袋中想。因为那天的水冷的让即使是一心想死的他，还是忍不住要挣扎。
噩梦再次惊醒了他，梦中Leoric痛苦的哀嚎声让他全身发紧，TerrorBlade感觉自己就要疯了。他狼狈地逃出帐篷，像蝙蝠吸血般呼吸冰冷的空气。他试着干呕了一会，却什么都没吐出来。
TerrorBlade孤独一人，过去是，现在是，将来也会是。而诸神甚至不给他一死了之的机会，硬是将一个沉重的使命交给了他。
他步履蹒跚地走出营地，一直来到东面的小溪边才停下。溪水冰凉刺骨，但他却什么也顾不得的喝了好多口，直到他的胃开始痛才停下。
他现在看起来肯定比野兽还糟糕，TerrorBlade苦笑着想，或者比死人还糟糕。整个北地就要交给这样的怪物来拯救吗？
“如果刚才我对你射箭，”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说，“天灾军团的首领就会莫名其妙地死在小河边了。”
“没有射死我说不定是你最值得后悔的一件事。”TerrorBlade站起身，她的味道和白天谈判的那个女精灵一样，他还记得那个味道……语风花的熏香。“你在这里做什么？”
“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。”女精灵高傲地说。
“我只是想喝水。”他回答。
“你撒起谎来也和你弟弟一样笨。”她笑着说，“死人的味道让你恶心吗？”
又是弟弟？“你不该在我面前提起他，”他冷冷地回答，“我的耐性和教养只允许我再提醒你一次。”
“好吧，我并不想冒犯你。”女精灵收起了笑意，“我做了噩梦，所以想逃离冰冷的毯子。这很可笑，对吗？”
“这并不可笑。”他严肃地回答。
“谢谢，其实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也像你刚才那样喝水，”她轻声说，“我们都有自己害怕的事，对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TerrorBlade点点头，“不过我并不打算和你分享。”
“你是个冷冰冰的家伙，不是吗？”女精灵笑着说，“好吧，既然你不想说，我就不问。为什么你不想与我们联合呢？”
你太幼稚了。“你知道近卫和天灾的仇恨有多深吗？你知道亡者和生者之间的隔阂吗？”他冷冷地说，“你什么都不懂。”
“在恶魔面前，有什么仇恨是无法抛下的吗？”
“生与死的仇恨。”TerrorBlade冰冷地说，“你死过吗？活人是无法理解的。你渴望过呼吸吗？渴望过在黎明的时候醒来吗？活人永远也无法理解。因为你们没有死过。”
“我并不仇恨亡灵，我和他们作战只是因为亡灵威胁到了我的家。”她回答。“所有和天灾战斗的精灵们都是为了保护自己。”
“但是亡灵仇恨你。”TerrorBlade说，“看到别人活着令他们无法容忍，这就是仇恨，他们仇恨一切。杀死恶魔可以让他们活过来吗？不能。所以这个仇恨永远也不可能消除。”
“你也仇恨一切吗？”
“我仇恨的更多，”TerrorBlade苦涩地回答，“而我所仇恨的人，比我仇恨他们更加仇恨我。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。”在她想出回答的话之前，他转身离开了。
他第一次发现睡着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，当巡夜者宣布清晨到来时，他还是醒着。TerrorBlade走出帐篷，疲倦的无以复加。
这一天的阳光都是冷的，积雪融化过后的地面泥泞不堪，每走一步都像是踩进水里。他在营地中绕了一圈，感觉到了一股无法压制的狂躁感。这些食尸鬼们渴望鲜血。
早餐过后，近卫军团的乌鸦飞来了，Leoric拿到信后立刻来找他。
“近卫军团的援军到了。”骸骨之王阴沉地说，“月神骑士Luna带着一千名夜刃豹骑兵前来增援，这就是他们所指望的最好的增援了。”
很好，该要做个了断了。“回信告诉Rexxar，今晚进攻。”TerrorBlade点点头，“否则我怀疑手下的这些家伙们会暴动起来把我推翻。”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