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edusa
“您想要他们揭露Nevermore的阴谋吗?”胸口好痛苦啊,Medusa忍不住发起抖来。
“你怎么了?”Akasha怀疑地问。
“我在笑呢,主人。”眼前一片模糊,Medusa只想哭出来。“那个虚伪的人总算要被公正地评判了。”
“的确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。”痛苦之女似乎对此很满意。“我会挑一个好的时间发表演说的,要不了多久,支持Nevermore的人就都会弃暗投明了。”
“是啊,主人。”不可以哭,要坚强,Nevermore大人称赞过你的坚强。她的声音有些异样了,绝对不能让Akasha发现,“您想要我做些什么呢?”
“说服这些人,让他们在演说的时候支持我。”Akasha说,“让他们把Nevermore所做的一切都揭露出来,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虚伪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离开会议大厅时,Medusa的身体一直在发抖。她回到房间大哭了一场,长袍被泪水弄的皱巴巴的。午餐送来的时候,她把盘子摔得粉碎,把食物从窗子扔了出去。她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,她竟然说Nevermore大人为了逃跑想要牺牲她。那个时候明明是他牺牲了自己保护她,现在她不但不能把事实说出来,还要说服他的部下们诬陷他。
真的好痛苦啊,Nevermore大人,只是几天而已,她就要坚持不住了。为什么这个任务要留给她呢?她只想和心爱的人一起死,可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没法满足。为什么偏偏挑上她?
她躺在床上,轻轻抚摸海潮之石。这件宝物自从杀死她试图自杀以来,就一直保持着光滑鹅卵石的外形。Nevermore大人的灵魂真的在里面吗?如果她一直对它说话,Nevermore大人能不能听到呢?
“Nevermore大人,”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“您可以听到吗?我快要坚持不住了,Akasha让我说服他们诬陷您,她想要让所有人承认您是叛徒。”她颤抖地说,“我真的做不到啊。我说了您的坏话,但是我别无选择,我必须让Akasha相信我忠于她……对不起,Nevermore大人,您会怪我吗?”
海潮之石一如既往的冰冷。Nevermore大人怎么可能听得到?她把鹅卵石塞回枕头下面,疲倦地闭上双眼。
黑夜降临几个小时之后,她换上Nevermore大人送给她的白色长袍走出了房间。奥法雷尔夫人一定是最难说服的,Nevermore大人救过她的命。一旦说服了她,其他人肯定会简单许多,因此Medusa决定最先去厨房。
厨娘对Medusa十分冷淡,这一点她早就预料到了。奥法雷尔夫人恨她,可能比恨Akasha还要深。她杀了Nevermore大人,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奥法雷尔夫人痛恨的吗?
“我不会答应的,”女妖冷冷地回答,“请回吧,议会之手。”
“她会杀了你的。”Medusa轻声说,“Akasha对不忠诚的人很残忍。”
“就像你杀死Nevermore大人那样吗?”女妖冷笑了一声。
镇静。“我是在为你着想。”Nevermore大人的死是告密者的错,无论是哪个狱卒泄露了秘密,他都已经死了。
“为我着想?用什么着想?用从背后刺进心脏的匕(和谐)首吗?”
胸口又开始痛苦了,“你只需要撒几个谎,就可以活下来,”连呼吸都好难受,“或许Akasha大人还会重新重用你,你的位置不应该是厨房之中。”
“说的太动听了。你肯定很擅长撒谎,对不对?你对Nevermore撒过多少谎?他竟然那么信任你。”女妖咬牙切齿地回答。她和Medusa同样难过,Nevermore大人的死对她也是沉重的打击,“而我也相信了你,我以为你要带他渡过河,我以为你愿意为他而死。”
我愿意为他而死,我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。所以我才杀死了他。“告密者不是我。”
“饶了我吧,”女妖回答,“你的匕(和谐)首刺死了他,这还不足以证明你的‘清白’吗?”
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折磨她?为什么?“你必须考虑我的话,Akasha会杀了你的。”
“让她杀吧,”女妖冷冷地说,“我不怕那个屠夫,也不怕你。如果你乐意,大可以现在就用杀死Nevermore大人的匕首杀了我。”她转过身,开始照料火上的汤,“但如果你没有勇气这么做,就滚吧。”
回去的路好漫长啊,Medusa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。晚餐是凉了的面包,烤肉和冷汤,Medusa毫无食欲,于是把它们按原样摆在桌子上。
她吹熄了灯,在黑暗中默默流泪。闭上眼睛时,脑海中出现的全是Nevermore大人的背影,沾血的匕(和谐)首,还有他在黑牢中的那个吻。Medusa从枕头下面拿出海潮之石,把冰冷的鹅卵石贴在胸口。
“Nevermore大人,您能听到吗?”她抽泣着说,“您可以陪我一会吗?我好想和您说话啊。大家都认为我是告密者,他们都认为是我害死的您。虽然我把匕(和谐)首刺进了您的心脏,但这是告密者的错啊。”
房间中只有她哭泣的声音,“您会怪我吗?我甚至连找出告密者的机会都没有。那些狱卒全被处死了,他们的灵魂被收回了熔炉,融化成了能量。”泪水沾湿了枕头,“您会怪我吗?奥法雷尔夫人拒绝按照Akasha说的去做,她会被杀的。”
他肯定在怪她,因为海潮之石一点反应也没有,Medusa只能痛苦地把鹅卵石放回枕头下。她哭泣着入睡,绝望感挥之不去。
那一晚,噩梦如期而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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