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2月23日星期日

Dota长编小说之2

他迷路了。

寒风消耗着他体表的脂肪,他的耳朵被冻得通红,鼻子几乎失去了知觉。然而他还是坚持着寻找Medusa所说的先民之路。据说几千年前,Anub’arak的子民们沿着这条路来到了寒冰王座高地,然而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踏足过这片土地。

先民之路?真是讽刺。一群不知死活的白痴们,甚至不知道在路的尽头等待自己的是什么。愚蠢。

TerrorBlade抽出双刃用力挥舞,他不想让自己的双手冻僵,他需要时刻保持最佳战斗状态。他可不想失去双手的触觉,他的鼻子在刚刚突然什么都闻不到了。

等等……他记得离开幽冥小径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进入了冬影森林,那股冰冷的冻土味太明显了……

冰冷的冻土味……

TerrorBlade穿上靴子,朝着最近的一棵树走去,然后走过它,寻找下一棵树。最后他问到了冻土的味道。

看来刚刚的就是那条路了,先民之路。Anub’arak一族的嗅觉非常灵敏,他们肯定也是察觉到了气息的变化而找到那条路的。他慢慢地旋转身体,用自己的脸寻找太阳的方向。冬影森林傍晚的太阳只是在西边地平线上很小的一颗,他费了很大力气才确定了西的方向。

接着他开始沿路前进,每当恢复嗅觉时,他就退回之前的地方,小心寻找路的转向。先民之路先是向西,接着急转向南,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之后又转向西北。

当他终于闻到绝冬湖的气味时,夜幕早已降临了。TerrorBlade无需照明,但他对温度的变化很敏感,他知道现在的时间离午夜还有不到1个小时。

他找到了一群野生驯鹿,毫不费力地杀了一只。接着他用魔法将它的脂肪融化,涂在自己的身上,这次他没有露出手、鼻子和耳朵。绝冬湖的温度并不算很低,但当他离开水之后,冰冷的风会杀了他。

他封紧了自己的皮质背包,将双刃收回了腰间的剑鞘。

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,他深吸了一口气,跳进了绝冬湖。冰冷刺骨的湖水几乎立刻要了他的命,他挣扎着让自己的肌肉热起来,拼劲全力提升自己的体温。鹿的脂肪帮了很大的忙。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之后,便开始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入口。

天灾军团曾经派出许多人寻找它,更是翻遍了能找到的所有材料记录。一卷很古老的羊皮纸上提到了这个入口,只言片语,它说这里只有盲人才能感觉到入口,如果他能在水里活着找上几分钟,或许就能发现些什么。

水很冷,他到现在为止只有这个发现。这样可不行……他游上湖面,换了口气,再次下潜。这次他潜得很深,动作却很小。很快他便感觉到了一股细微的暖水流,非常不易察觉,如果不是双目失明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敏锐触感,他肯定发现不了。

他轻轻地划着水,生怕扰乱了水流。他游了几分钟,那股暖流渐渐变粗。接着他感觉到了一个洞口,周围的水都流向那里,毫无疑问,这就是那个入口了。

他垂直游上湖面,饥渴地呼吸着空气,鹿的脂肪差不多快要消耗光了,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现在就进去,因为这个洞口太难找了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扎进了水底。他飞快地游着,当他再次来到洞口时,毫不犹豫地游了进去。

水温升高了,但他反而更担心了,在这种湖底怎么会有热源?不过,这也恰好让他确信了自己没有走错。水流越发湍急,最终他发现自己完全被卷着走,失去了控制。

他像一只落入急流的兔子,只能完全将自己交给水流。氧气越来越少,湖水挤压着他的胸口。他伸出手按住口鼻,试图保住那些不断外泄的空气。

接着他猛地撞上了一块突起的石头,他吐出了好几口空气,他的右肩可能脱臼了,小臂上擦破了皮。

水流还在加速。

他拼劲全力让自己保持清醒,因为在离开水之后他必须立刻生火,否则就会冻死。他用左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背包,翅膀死死贴住背部减少可能被撞到的面积。

空气!他突然被冲出了水面,仿佛重生一般,TerrorBlade像一只蝙蝠吸血般饥渴地呼吸着空气,让氧气重新填满他的肺。

水流消失了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他休息了好久,才开始游。他不知道应该哪边离岸比较近,现在早已没有太阳,无法确定方向。所幸无论朝那边游,最终都可以回到岸上。

当他疲惫地爬上地面时,已经快要没有力气呼吸了。但他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寻找树木,他试着折了折树枝,但他的手僵硬地使不上力气,于是他只好改用剑。

这种树枝是意外的好燃料,他最终生起了火。TerrorBlade无力地躺在火边,享受着应得的休息。

“我就知道你会来的,哥哥。”一个多年没有听到过的声音突然说。

他立刻警觉了起来,强压住疲劳感,他坐起身。

“你竟然也在这里。”他对那个人说,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
“阻止你,哥哥。”那个声音回答。“我们已经做错了许多事,不要再犯错了。”

他无法抑制地大笑着。不要再犯错了?说起来多么容易的一句话!当初他们把他丢弃在冻河北岸的时候,有没有人想过不要再错了?他的亲生父亲,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长子被人丢弃,有没有想过不要再犯错了?

“你要阻止我?你打算怎么做?杀了我吗?”他气势逼人地反问。“就像当初他们逼你做的那样,你五年前就该杀了我!”

“我不会那么做的,哥哥,五年前我没有对你出手。”Magina冷静地回答,“现在也不会。”

“那你要怎么做?你要拿走那件武器吗?”TerrorBlade冷冷地说。

“如果有必要,我会的。”弟弟回答说。

“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,否则等我恢复了体力,就会杀了你。”他平淡地说,只是在陈述事实。

Magina没有回答,他们沉默了一会,接着Magina向火边走来。

“我刚刚杀了一只鹿,”弟弟柔声说。“你需要它的脂肪和肉”

他把死鹿丢在火边,接着转身离去。

“再见面时,我们就是敌人了。”Magina走了几步,停下,转身说道,“那个时候,我将为了近卫军团而对你出手。”

TerrorBlade没有回答,他静静地等着弟弟的脚步声消失在远方。

再见面时……他必须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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