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送掉命，被我们带回来埋在你哥哥旁边，“你还太小。”Abaddon严肃地说，“而且那把剑只是练习用剑，甚至没开锋。”
“我已经十二岁了，我比许多十六岁的男孩力气更大。”卡尔弗特撅起嘴回答，“阿伦，你几岁当的侍从？”
我是生活所迫。“十岁。第二场战斗时，我侍奉的骑士就被人拖下马杀了。他们也想杀我，但是我没穿盔甲，跑的飞快。”他回答，“后来我躲在死人堆里，全身涂满了血才捡回这条命。战争可不像歌里那样美妙，你体会过饿了三天之后，在战场上和凶残的狂兽人交手的感觉吗？”
“那肯定很糟。”学徒回答。
“当然很糟。全身无力，但还是必须拼死战斗。我骑死人骑的马，穿死人穿的盔甲。”Abaddon回答，“你还太小，不该过这种生活。铁匠在战争之中很安全，任何一方都需要打造武器和盔甲的人，所以即使不当侍从你也可以过的很好。相信我，小子，老福德的生活也是你该过的。”
“我想当骑士。”卡尔弗特嘟囔着说。“骑着马走来走去可比拿锤子打铁有趣多了，我的胳膊最近总是疼。”
是啊，失去脑袋可比失去胳膊好玩多了。“知道灵谷的地精怎么说吗？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。”Abaddon笑着说，“每当他们在一次失败的实验里，本该失去脑袋的时候只失去一只手，就会这么说。相信我，留下命比什么都强。”
这次的集市比他想象的要大，诺斯玛的冬季商队比往年要多了一倍的人。雇佣兵和流浪骑士像牧羊犬一样守在马车旁，货物垫着毛毯摆在广场的地上。虽然比不上夏季的规模，但却几乎和春季的集市差不多大。
Abaddon四下张望，寻找熟悉的面孔。达尔兰兄弟还在喷泉池旁边的位子，他们左边是胖子罗杰，再左边是独眼乔克和黑麦特，这些家伙来自灵谷；鹅卵石墙的四周是六架来自诺斯玛的马车，除了笑脸奈尔斯和寡妇劳琳达，剩下的人他都不认识；布尔德港的车队则在靠近桦树林旁边的位子，那些马车全是属于克莱姆商会的。
卡尔弗特有四次机会，诺斯玛这次多来了一个矿石商人。他们先去独眼乔克的摊子逛了逛，他的矿石并不多，但通常都是好货。独眼乔克的左眼在他赶着马车去布尔德的路上被强盗的箭射穿了，但是这个疯狂的巨魔根本不为所动，直接挖出了那只眼睛，接着带领雇佣兵把那群强盗杀回了森林。他经常绘声绘色地跟别人讲那次战斗的细节。
“今年的路好走吗？”卡尔弗特一头扎进矿石堆里，于是Abaddon开始和乔克攀谈起来。
“今年的暴风雪比往年都大，而且夜晚长的出奇。我们从灵谷出发时本来有六架马车，”巨魔回答，“后来巨人之子的马车陷进了雪坑里，再后来酒瓶子波内尔决定调头回去。剩下的四架马车继续前进，我们在烈风峡谷差点被雪崩埋了。好在暴风雪最终还是停了下来，否则今年的冬季集市肯定赶不上。”
“如果我是你，肯定先喝上几杯再来摆摊。”Abaddon笑着说，“我记得你很喜欢野猪牙做的耳环？”他拿出一对打磨光亮的耳环，在手上晃了晃。
“哈，我就知道你记得，”乔克笑嘻嘻地问，“问吧，阿伦，你想听什么？”
“你所听到的一切。上次你来这里是夏天，半年的时间肯定有不少消息。”Abaddon把耳环放在木桶上。
“整整一个秋天我们都忙着收割月光麦，灵谷外面的耕地又扩大了。从弥林搬来了一家暗夜精灵，然后布尔德港的一个商人在灵谷修建了一座别墅。为了新增的几张嘴，我们不得不把山谷口的那片土地利用起来。”乔克喝了一口甜麦酒，“你不想听这个，对吧？”
“对，说点别的。”他点点头，瞟了一眼木桶上的耳环，扬了扬眉毛。
“霜骨营地今年冬天开始就没再买过补给品，我猜他们想要放弃那个营地了。你听说了吗？有人在冻河南岸看到了恶魔卫士，就是那些蓝皮肤的大个子，拿着巨大的武器，说起话来呜噜呜噜的。”巨魔说。
“说起话来呜噜呜噜的是食人魔。”Abaddon纠正道，“你确定是恶魔吗？”
“我不确定，不过一个霜骨营地的逃兵很确定。”乔克点点头，“他说他看到暗夜精灵和恶魔并肩作战，还看到恶魔生吃食尸鬼。”
“真是新鲜事，”他忍不住笑了，“食尸鬼被别人生吃。这个故事有点荒唐的过分了，还有别的吗？”
“有，当然有啦。天灾军团在河边的一个洞穴里找到了一座古墓，里面的金子多的数不清，最后老疯子Leoric却下令把古墓炸掉。”巨魔夸张地手舞足蹈着说，“真是个混蛋，听说那些金子足够买下一座近卫军团的城堡。”
如果Leoric再傻上几倍，或许才会这么做，“他肯定另有苦衷，那老家伙或许疯狂，但却不傻。”他回答，“还有呢？”
“还有一个最离奇了——这是来秋天来采购的天灾军官讲给我听的。有一天下午，他带着巡逻队在河边巡逻，突然看到一只近卫军团的乌鸦从南面飞过来。当时那只黑乌鸦在河面上非常显眼，大白天的。他立刻下令让弓箭手把它射下来，但是当他们准备好弓和箭时，那只乌鸦突然不见了。”乔克戏剧性地压低了声音，“猜猜发生了什么？他们四处张望，却连半个黑影都没找到。那只乌鸦就这么凭空消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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